#04.真正的"監獄"

日常推薦【1/1】:全職高手!!!嗷我第六次看完啦!!!!

驚悚樂園也很好看,雖然叫這名字但他其實不恐怖而且很爆笑的你們相信我!!

搞了這麼久總算可以走第一段劇情啦!!!此處應有掌聲!!!(x

我放飛了。各方面都是。(深沉

然後我好想開新坑啊,控制不住我的手(。

 

我們開始吧(笑)


包裹在黑色手套中修長的指尖拂過灰色的花苞,少年的動作如同他笑起來的樣子一般溫柔。

"看傻了?"另一方傳來少女帶著戲謔笑聲的清冷嗓音,黛希洛依然是坐在辦公桌後面,一手翻過書頁,一手托著下頷挑眉看著你。"不走心可不是件好事啊。"

"..."

少年可能是被你的表情逗到了,臉上本來就帶著的淺淺笑弧擴大成了明媚的笑容。他的手指沒有從花瓶上移開,指尖順著琉璃瓶的紋路滑下。"小姐,別逗人啦。"

黛希洛輕哼一聲。"誰逗人了?我認真的。"她向後靠在椅背上,巨大的總裁椅襯的她十分嬌小。"你啊...接著是你的第一道關卡了,可看你們現在掌握的到的東西有點少啊。"

"再不多走點心,摸不准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她就這樣輕描淡寫提醒了幾句,模稜兩可的也不把話說滿,吊著半句擺出了"你要問就問反正我不會回答"的樣子。"當然、如果你闖過去了收穫絕對少不了。各方面都是。"

"..."

"雖然小姐沒說錯,但您也不用太擔心的。"少年聲音溫軟,很大程度的緩解了你緊繃起來的神經。

紫色蝴蝶在他指尖振翅,落下來正好在你的掌心裡。"請您記得,您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少年說完便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漂亮的臉孔在你視野中越來越模糊。隨後覆在眼皮上絲質手套的觸感讓你徹底看不見了。

"時間到啦。真快。"黛希洛慵懶的聲音遠遠的傳進你耳裡。"那麼,再會,請保重。"

他看見光,鋪天蓋地的朝他蓋下來。

"流空!"

"浮士德!"

紫色火焰燃起,浮士德戴著紅色手套的手包住三日月,身穿黑色禮服的身影擋在所有人面前隔開充滿攻擊性的光。相接觸的部分像是被蒸發了一樣冒煙消失,同時百日鬼臉色刷白,嘶啞的慘叫出聲。

冰見慌忙撐住他,下意識朝三日月投去求救的眼神。

三日月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心裡也很慌,習慣性就想去拉冰見的手跟他說沒事的,但現在一隻小蝴蝶的樣子什麼都做不了,急得在兩人面前繞來繞去。

白光熄滅的同時浮士德也煙消雲散,百日鬼直接就暈過去了。三日月知道下一陣光需要一點時間,深吸一口氣用力穩下心神,一邊讓冰見把人帶走一邊聯繫了正趕過來的雷森,飛快交代一番之後轉身折返,直直飛進圍牆裡。

他看見少年典獄長仍然舉著的手,純黑色眼球投來的視線令三日月頭皮發麻,但至少沒有動彈不得了。

蝶翅擾動氣流,雷電氣勢萬鈞的從天空劈到地面。

爭取時間。三日月心裡現在就這麼一個念頭。第一道雷沒打到沒關係、第二道雷被擋住了也沒關係,第三道、第四道...雷電交織成一張網,一層一層把對方往他來時的門內推。

電光止息於鐵門緩緩閉合時刺耳的聲響,三日月收手,紫色的蝴蝶和門內的少年靜靜的對望。

鐵門"砰"的一聲闔上了,三日月卻還在原處楞神。他一直感受到對方的視線都是機器般的冰冷,但在最後最後、鐵門完全闔上的前一個瞬間...

那是憐憫吧?純黑色的雙眼對他展現的唯一算得上是情緒的東西,居然是彷彿看著流浪貓似的憐憫。

有什麼好憐憫的?他知道些什麼?三日月很混亂,茫然地循著呼喚自己的聲音往回飛去。

 

百日鬼醒在第二天的凌晨。

三點半左右的天空特別暗,但是再過不久就天亮了。百日鬼昏睡了太久現在口很渴,考慮一下之後翻身下床。

他被安頓在<SgrA>。推門出去正對面是三日月的房間,三日月旁邊是冰見,另一邊是樓梯。百日鬼揉著眼睛放輕腳步下樓,拖鞋剛踩到地面卻聽見店門上風鈴搖動的聲音。

百日鬼的第一個反應是小偷,但隨後那邊傳來的一道溫柔乾淨的男聲打消了他的念頭。"抱歉,吵醒你了嗎?"

"...三日月先生?"百日鬼一楞,摸到電燈開關"啪"的打開。

兩人都被突然亮起的燈刺激了一下。百日鬼適應之後抬起頭,確實是三日月站在面前,微微歪著頭溫柔的笑。

可他身上有傷。短袖短褲都髒了,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細手腳都有灼傷的紅痕,有些還出血了。

光看都覺得好疼。

"三日月先生...你不痛嗎?"

三日月不在意的笑笑。"還好,不會很痛。"他從百日鬼身邊經過,拍拍對方的肩膀。"我先上去,等等記得關燈。"

百日鬼又發了一陣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喝水關燈上樓,腳步一轉進了三日月的房間。

 

桌子上擺著醫藥箱,酒精繃帶散在床上,而三日月脫了上衣坐在床沿,看見百日鬼時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彎彎眼睛笑起來:"百日鬼君不想睡嗎?那剛好,可以來幫我包紮嗎?"

百日鬼沒有拒絕,上前接過濕毛巾幫三日月擦洗背後的傷口。

他自覺動作已經很輕了,但是又一次感受到透過毛巾傳來的顫慄時還是忍不住停手擔心的問:"真的不痛嗎?"

"沒事,繼續吧。"

"可是你在發抖。"

"...那你輕點嘛。"三日月回過頭來,扁著嘴露出了難得一見委屈的表情。"痛是會痛,但總是要清理的啊。"

"我已經很輕了..."百日鬼無奈啊,但也不能怎麼辦,只能更小心翼翼的動作了。

血跡髒污都擦乾淨之後是上藥,百日鬼看著三日月熟練的動作十分好奇:"三日月先生常常自己處理傷口嗎?"

"算是吧,自己進<裡世界>還是會有點危險的。"三日月一邊應著一邊把一罐藥膏遞給百日鬼,自己拿了另一瓶繼續塗塗抹抹。"這些都要自己處理好,不能讓幽言或雷森看到。"

"...難怪昨天下午雷森先生那麼生氣。"百日鬼低頭看著三日月的背。掌心下的肌膚又細又白,透著少年溫潤卻朝氣的生命力。"要每次都像現在弄得遍體麟傷,換我也要生氣的。"

三日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抓住百日鬼的手整個人轉過來,一隻食指豎在唇前。"拜託你了,幫我保密。"

百日鬼本就不是多嘴的人,十分無所謂的點點頭。"那你跟我說說你去了哪裡吧。"

"也沒去哪裡,就今天你暈倒的那邊...啊、你可能沒看清楚,那是一棟監獄。我進去裡面了。"

"裡面有什麼?"

"裡面...有很多穿著囚服卻不像囚犯的人。老人小孩、男生女生都有,除了不能出去、他們可以自由行動,身上也沒有手銬或腳鐐之類的。反倒是唯一一個像是典獄長的人被鎖住了。"三日月揚揚手。"大概是<霧妖>吧。他的能力是光,攻擊性很強。這些傷就是他給的。"

百日鬼"啊"了聲,伸手放在自己的背上。"那時候也是...浮士德明明擋住了,我還是有種被灼燒的感覺。...不對啊那超痛的好不好!"

被拆穿的三日月吐吐舌頭,拿繃帶把自己一圈一圈的包起來。"但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想啊,應該是浮士德的感覺都轉嫁到你身上了,所以雖然你痛到暈過去身上還是沒有傷。"

"...你這次進去,找到多少關於<裡世界>的東西?"

三日月愣了愣,有點無奈的笑。"我就覺得瞞不住你...是很多,但很亂。"他穿上衣服,轉身抱著枕頭趴在床上,仍是笑笑的、聲音中卻有點苦澀。"那比較像是'回想起來'...沒有邏輯沒有順序,可是很清晰。給我一點時間整理一下吧。"

對方都這麼說了,百日鬼就沒有多問,站起身準備離開。手放在門把上時卻又停下來,轉回去看那個把自己團成一團的少年。"三日月先生,你為什麼不肯跟冰見還有雷森先生說?"

團子三日月從枕頭裡露出一隻眼睛,反應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關心則亂啊。"說到那兩個人,三日月眼裡的笑意又柔軟了幾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雷森會自責,幽言容易缺乏安全感,而我不想他們為這種事亂了分寸。"

"我有的東西不多,幽言雷森、陽介陽羽、還有你,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他閉起眼睛,臉又埋回枕頭裡了。"我不怕痛,所以所有會受傷會痛的事,都讓我來做吧。"

 

"澄澄澄澄澄澄——"

"太近了。"

"中村陽介你吵死了!"

跌宕起伏的夏休前半過去了,百日鬼、冰見、中村三個人也跟陽羽一起邁入了聽者落淚聞者傷心的暑期輔導。

同樣作為轉校生,冰見和百日鬼兩個人被打包打包一起丟進唯一一個人沒滿的班級,也就是中村現在的班。

中村很高興,從知道分班結果之後就拉著一臉生無可戀的百日鬼吧啦吧啦講個沒完,冰見意思意思表示了一下同情,對此評價只有四個字:魔音穿腦。

於是今天他們三個也把中村的滔滔不絕當作BGM踏上了回<SgrA>的路。

"哎澄澄幽言你們知道伊甸提爾斯嗎就是跟陽羽同班的那個。"

冰見和中村的相處時間到底是沒有百日鬼長,屏蔽工作做得不到位,剛好聽了這句話下意識思考了一下。

...居然還真聽過這名字。

"你說高一那個自殺未遂的?"

"啊?喔對對就是他,哎幽言你居然有在聽我說話啊我以為你戴著耳機就在聽音樂還打算去拔你們耳機線呢哈哈哈哈哈..."

冰見一臉冷漠。敢情您老根本不認為有人聽啊。

而且就算戴著耳機你的聲音還是會穿進來我也很絕望啊。

秉持著要悲劇大家一起悲劇的想法,冰見果斷拔掉了百日鬼的耳機。

百日鬼睨他一眼,糾結半分鐘終究是沒撲上去跟冰見真人PK,轉過頭問中村提那個學弟幹嘛。

"上次去<裡世界>不是陽羽跟流空去了一所監獄原本是高級住宅區的嗎,啊對了你們兩個也有去嘛那必須是知道的,總之總之我聽說那個叫伊甸的小學弟就住那裡結果他就突然自殺了不覺得很奇怪嗎。"

雖然不改話嘮本色,但中村也知道自己說出來的信息無疑是重要的,語氣很認真。冰見跟百日鬼對看一眼,三人一邊加快腳步一邊飛快地商量出了幾個可能性。

可能性被建構又被否決,一直到<SgrA>的門口三人的腦力激盪才算是停下了。百日鬼卻在這時候讓中村先進去,說是有話要跟冰見說。

"有什麼事快說。"

百日鬼也不磨蹭,認認真真的開口了:"我覺得,你剛才那個拔耳機的行為不可取。"

冰見挑眉,表情像是在挑釁。"所以?"

百日鬼不為所動。"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報告你的監護人,也就是三日月先生。"

"...我靠你幼不幼稚做這種事你是幼稚園小孩嗎百日鬼你要不要臉!!"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吧檯後正在沖咖啡的三日月抬頭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臉,幾個<SgrA>的常客也跟冰見打了招呼。冰見揮揮手算是回應,一轉頭看見坐在吧檯一側的雷森整個人剛剛順下去的毛又炸了:"你又來幹嘛?"

"MIX。"雷森指了指放在面前的手提電腦。

"混音給我滾到上面去混!!"

冰見跟雷森不合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SgrA>的客人們來說,店長的房客跟店長的朋友兩位小帥哥掐架已經算是屬於<SgrA>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雖然到頭來連夾在中間的店長本人都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

但就算不知道還是得調停。"好了好了、陽介他們在那邊幽言你先過去,"三日月上半身趴在吧檯上,費力的輕推了下冰見的肩膀,另一隻手"啪"一下蓋起雷森面前的筆電。"雷森你也是,早就mix好的就別逗幽言了...啊不要弄我脖子!"

"流空別動,圍裙脖子上的蝴蝶結鬆了。"

"哎?啊、抱歉..."

"混蛋雷森明明就是你扯鬆的——!"

坐在一邊的上班族:"小夥子們精神真好。"

上班族的同事:"年輕真不錯啊。"

三人:"......呃、謝謝?"

 

三日月一向打烊的很早,天色還不怎麼暗就把門牌翻成了CLOSE。

其他人早就結束了毫無營養的打鬧互掐,圍繞著中村之前提出的問題討論的熱火朝天。

...雖然內容也不怎麼有營養。 

"該不會他其實是流空先生失散多年的弟弟之類的吧哈哈哈!"陽羽。

"臥槽我以為幽言跟流空已經超級像了沒想到還有更像的啊連眼睛的顏色都一模一樣欸不覺得超級厲害嗎!!"中村。

"髮型和氣質不一樣,但五官是真的像呢..."雷森。

"流空比較好看。"冰見。

"什麼東西?誰跟我很像?"三日月手捧杯子笑著問,湊近了看在眾人手中傳來傳去的照片。下一秒"喀啷——"搪瓷撞碎的聲音,杯子從他手裡滑落,紅茶琥珀色的茶水撒了一地。

冰見當下就嚇得跳起來,抓著三日月的手問他發生什麼事有沒有受傷。

三日月搖搖頭。"抱歉,一時失神,等等我清理就行了。倒是...對這個人,你們知道多少?"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中村和陽羽一人一句把所有知道的和推論的都說了。三日月手裡還拿著陽羽的手機,白皙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螢幕上勾畫。

"我見過他。"三日月難得不是笑著的,若有所思。"在那棟監獄裡。"

他的手停在那少年的眼睛。"雖然有點不一樣,但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們說的伊甸,可能就是那位'典獄長'。"

 

修長的手指扣著筆,三日月在紙上<監獄>平面簡圖的最頂端畫了個圈。"這裡似乎是鎖著的。這棟樓的最上兩三層我沒辦法進去,但鐵鍊一直延伸到這裡門的後面。"

"所以如果伊甸真的是那個'典獄長'的話,'自殺的原因'應該就在這裡了。"

討論的主導權被中村接走,三日月放下筆垂眸盯著自己的手,長長的睫毛簾子一般掩蓋了他眼中所有情緒。他突然想起了那個眼神,像看著雨天箱子中的貓、或是在遊樂園迷路的孩子那樣憐憫中帶著悲傷。

<裡世界>是以"認知"為骨、"意識"為血、"慾望"為肉所建構而成的世界。你所相信的、所認為的構成了這世界中的"你"。

所以<裡世界>總是空曠的——畢竟幾乎沒有人會認真地思考"我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並得到答案,他們在這裡只會是霧氣的一部份。

被鎖在監獄中的典獄長必然就是"伊甸",再不濟也是"伊甸認知中的伊甸",這一點三日月是確定的——那麼到底要怎麼樣的認知,才會出現那樣冰冷的黑色眼睛和那樣的神情呢。

伊甸·提爾斯...他究竟被什麼束縛著?

 

白色的。

天花板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點滴架是白色的。繃帶是白色的。

似乎自己也丟失了色彩,融進眼前毫無生氣的白色之中。

伊甸平躺在病床上,毫無焦距的望著某一處胡思亂想。對一個單人房來說有點過大的房間只有他一人平穩規律的呼吸聲。

沒有人來看他,伊甸也不曾冀望有誰會出現在這裡。他甚至希望不要有任何人來,才不會被看見他現在狼狽的樣子——"自殺未遂"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形容詞,像在嘲笑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沒辦法掌握的廢人。

不過自己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廢人呢。伊甸面無表情的自我嘲諷。

話說回來,自殺...上次嘗試這麼做是多久之前了呢。12歲?13歲?明明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不再像那時候那麼怯懦了。

發散的意識讓他在聽見病房門被拉開時的聲響時是驚訝的。他沒有看來者何人,只是閉上眼睛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開口:"如果沒有要緊事,請直接離開。"

伊甸聽見那邊的腳步聲頓了一下,隨後人笑了笑,聲音乾淨溫潤:"不會很久的,請聽我說幾句話吧?"

好聽是好聽,但是是陌生的聲音。伊甸偏過頭去,看見兩個人。

站在門邊的是個墨綠色髮的青年,大概20出頭了吧,高挑的身材裹在黑色風衣中,挽起的袖口露出精實的線條。但他的氣質溫溫和和並不銳利,隨意靠在門邊對伊甸勾唇笑了笑。

而離伊甸比較近的是個白髮少年,看起來16、17歲左右,白色的頭髮前面蓋住右眼後面低低束起、左眼乾淨通透的紫色瞳孔平靜地望過來,似乎看得見零星笑意。少年身上穿著略顯寬大的白衣,衣袖下同樣白皙的手臂舉起來攏了攏耳邊的頭髮。

同樣是白色,但伊甸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有別於這個空間的柔和。他突然有點迷惑,奇特的既視感讓他脫口說出從潛意識浮現出來的那個名字:"...流空?"

三日月下意識"哎"了一聲,隨後驚訝的眨了眨眼睛。"你認得我?"

"不認得。"伊甸乾脆地否認了,坐起來靠著床頭。"潛意識覺得你就這名字。怎麼?"

"...沒什麼。初次見面,我是三日月,三日月流空。"三日月四處看了看,最後道聲"失禮了"坐在伊甸床沿。"雖然有點冒昧,但是我想請問'監獄'...對伊甸先生的意義。"

"問這幹嘛?"

"幫你呀。"三日月的聲音很輕很認真。"'自殺的原因'...跟監獄有關的吧?"

"..."伊甸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少年產生興趣了。他依然面無表情,可三日月彷彿可以想像出他挑起眉、勾著嘴角笑起來時嘴唇尖銳的弧度。"什麼讓你產生這種想法的?你要怎麼幫我?最重要的是——憑什麼認為我會需要你的幫助?"

"憑你是伊甸·提爾斯。"

剛才一直站在門邊的青年不知何時走過來了,從背後雙手半環著三日月的肩稍稍彎下腰、把人護在懷裡似的姿勢。"憑我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

伊甸看見三日月的手稍微舉起來,頓了一秒之後又放了下去。他轉開視線,歪頭看向擱在桌上刻著"A"字樣的銀項鍊。"監獄啊..."

他低聲喃喃一句,卻沒有了下文。

"伊甸先生。"

"嗯。"

"如果是我猜錯,那十分抱歉。"三日月在略尷尬的沉默中站起身,淺淺行禮,直起腰時望向伊甸的眼睛仍是帶著溫軟的笑意。"但如果有什麼願意說的東西請務必告訴我。為了我、也算是為了你自己。"

為了我自己嗎?伊甸看著三日月關上房門,接著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監獄...不就是那個、被別人稱之為"家"的處所嗎。

 

"雷森。"

聽見三日月喊他,雷森偏頭朝向對方的位置,發出帶著鼻音、尾音上挑的單音節:"嗯?"

"雷森,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三日月比雷森矮了半個頭,此刻走在路上需要稍微仰起頭才能對上雷森的眼睛。"不用那麼小心。那個時侯我真的沒問題的。"

雷森愣了一下才明白三日月說的是那個近似於擁抱的姿勢。

那時候他其實什麼也沒想,身體的行動比大腦還快。

"...流..."

"啊、沒有要怪雷森的意思!"三日月搖搖手,笑起來依然是溫柔認真的樣子"雷森的肩膀很寬,被抱著的時候很溫暖,我並不討厭。"

"但你跟幽言都是...我怎麼說都是個男孩子呀,對待我不用那麼溫柔也沒關係的。"

雷森點頭,隨後又慢慢地搖頭。"那時候...怎麼說呢,有點害怕?應該是害怕沒錯吧。"

"怕?"

"不知道,但流空你背對我的時候...就是突然感覺你似乎會消失一樣,抓不住。"雷森張開手,掌心朝上攤在空氣中。"...可能是你前幾天進監獄的行為太亂來了,心有餘悸?"

三日月"呃"了聲縮縮肩膀,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接著卻是把自己的手拍在雷森還沒收回去的掌心。

雷森看著那隻比自己要小了一號的手愣了愣,然後聽見三日月的聲音輕快柔和:"我都在這裡的。一直都沒走呢。"

"幽言之前說,害怕的時候牽著我的手就沒事了。...啊、還是雷森不喜歡跟人牽手?"

"沒有。"雷森笑了,收手把三日月要抽回去的手攥在掌心。"不習慣而已。謝謝你。"

耳尖悄悄的紅了,三日月沒有看見。

 

那天之後,伊甸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三日月。

另一個墨綠色髮的青年——伊甸從三日月和一叫做"陽介"的話癆的對話過程中猜出青年名為"雷森"——沒有再來過,跟三日月一起來的人也是不怎麼固定,通常是個叫做"冰見幽言"、總是笑得狂妄到令他煩躁的傢伙。

說起來伊甸覺得三日月挺會挑時間的,來自他家族的那些虛情假意的問候和探訪三日月楞是一次也沒碰到過,有時候那些"堂姊妹"們前腳剛離去後腳三日月就領著人進來了,刺鼻的香水味被他身上的清淺桃花香沖淡許多。

三日月偶爾會帶一些東西來,可能是一小袋剛烤好不久的餅乾、也可能是一壺泡的正好的紅茶。他來也不做什麼,捧著一本書縮在後來伊甸讓人添的看護椅上垂著眼睛看得津津有味,連同跟他來的另一個人也會自覺地找個地方做自己的事,偶爾才會跟伊甸搭上兩句話。

伊甸不排斥這種氛圍,但也並不是太理解三日月的用意。說是討好嗎?他還真沒辦法在這種相處模式中看出什麼討好的意圖,即使三日月確實有求於他。伊甸對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和分析力有絕對的自信,但這現在卻造成他對三日月的動機感到迷惑。

而且按照雷森說的,三日月那時候問的問題有很大一部份是為了"幫助"伊甸。這就造成伊甸不得不認真考慮這件事了。

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但他自己也無法欺騙自己說最近內心的混亂、煩躁、衝動以及強烈的厭世感並不存在——自殺就是這些情緒的一次爆發。伊甸不是第一次經歷,對這種情緒並不陌生,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在。

如果三日月能幫他處理好這種情緒,而自己只需要提供所謂"監獄的意義"的話,伊甸覺得這筆交易可以成立。

反正他身上這些破事說出來對他也沒什麼。作為傾聽方,三日月似乎是個挺好的選擇。

於是現在三日月和陽羽剛關上病房門,就看見伊甸坐起身,面無表情,那隻原本是紫色的右眼卻變成了明亮得有點妖豔的翡翠色,直直地望過來。

"過來,三日月。"他說。"我告訴你吧,什麼是真正的'監獄'。"

 

(tbc)-7538字

 


結果我還是沒寫到預定進度,心好累orz還有我幹什麼開學前一天更新呢OTZ

大家好這邊是明天就要上學了滿心絕望的瓔((揮

發現伊甸的個性是我很不擅長的那種類型,之後看能不能掌握的好一點吧(倒

整段劇情寫的我很憋屈啊,進度就算了、感覺少了什麼東西可偏偏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超差!!而且很擔心我解釋的不夠多越後面大家看得越懵逼,又怕我都在解釋些有的沒有的大家很煩...因為我自己也很煩我到底抽什麼風搞這麼複雜的體系出來呢

然後不知不覺寫了很多三日月XD大概是因為我一看安排好的結局現在就很想多寫一點這孩子owoˋ不服憋著反正是我在寫((揍他,往死裡揍###

好啦很多你們關於三日月和三日月的關係的疑問之後應該都會回答到的OUO)-b

(跟同學關於更新的對話)

同學:你看看你更新的速度跟別人更新的速度,你要不要臉呢你。

我:喂不能這樣比啊我一次就是7K+差不多是人家的三更好不好!

同學:比起葉修,這種時候我比較喜歡少天。

我:啊?你在說什麼...靠靠靠我這又不是垃圾話不帶這樣的好不好——

同學:可我覺得你寫的這些也就垃圾話啊。

我:...(我竟無言以對.jpg

(關於CP)

同學:我去你夠了你!!!!

我:啊?我幹嘛了?

同學:你就不能好好寫嗎明明你身邊也不缺直男!怎麼偏偏給你寫感覺就彎了呢!!

我:.......你要表達什麼。

同學:你是不是逼我吃all空。

我:...分手吧我們沒有愛了。

 

以上。謝謝看到這邊的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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